【all桑/无限流】长夜将醒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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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文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，就很应景(*´∀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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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阴宅诡事篇（3）
江澄死盯着在他们身侧细细嗅闻的无头女子，心中奇异地平静了下来。
此时，他正一手紧捂着自己的口鼻，一手护住怀里的少年，稍有差池，一切就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变故。
他知道，自己哪只手都不能松开。
好在无头女子很快放过了他们，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无声走远，任由另一个小小身影蹦跳着跟在背后。
他长舒一口气，放下了掩面的那只手，金光瑶温和的提醒突然响起：“江公子，你现在也该放开怀桑了，他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力道。”
江澄脸色一变，随即感到胸膛被人戳了两下，然后传来了聂怀桑闷闷的声音：“江兄，已经没事了。”
那力气不轻不重，可他的心却如同被羽毛一下一下拂过，江澄没来由地开始焦躁起来。
他急忙松开对少年的禁锢，不自在地问：“我......让你难受了吗？”
聂怀桑正在整理衣袍，闻言扑哧一笑：“没有，若不是江兄及时出手相救，情况不知会凶险到何种地步。”他凝视着对面的紫衣少年，头一次认真喊了对方的全名：“江澄，谢谢。”
对方没出声，脸上带着未反应过来的呆滞，聂怀桑又补上一句：“连着上次的那份。”
他仰起脸庞，笑意浅浅：“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，我还以为那时是魏兄呢。”
江澄偏过头：“不是什么值得说的......你没事就好。”
三人继续前行，各自间的交谈也变得更少。夜深露重，阴气森森，直逼得人想要尽快逃离这处诡异黑暗之地。
在行至一个房间时，金光瑶微一皱眉，脚步迟疑了几秒。
聂怀桑问道：“三哥，可是有什么不妥？”他顺着金光瑶的视线望去，惊讶地瞪大眼睛：“啊！这里......”
“连落灰都没有，像是被人用心擦拭过。”金光瑶抚过门上那些精巧的雕花：“比起宅子的其它角落来说，这里干净的不正常。”
江澄突然开口：“恕江某多嘴一句，若我没记错的话，之前敛芳尊与莫公子便是从这个方向走出来的吧？”
金光瑶微笑：“既然江公子提了，我就把当时的未尽之言一并说了吧。不知是谁往金麟台送了一份无字竹简 ，和先前我们在庭院中央所见有提示语的那个一模一样。我正待要细细研究呢，下一刻就到这儿来了，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你们。”他的笑容淡了一点，语气中的温和从容倒是没变：“至于玄羽......他不愿详说来到这里的原因，我也不好追根究底啊。”
江澄轻哼一声：“敛芳尊真是心软，我不好插手你们金家的事，但也请您管好自家子弟。”他意有所指：“别让有的人......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心思。”
聂怀桑越听越不对劲：“江兄，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......”
“江公子何出此言？且不说江家和金家本不必如此生疏，就拿玄羽这件事来说，若我把他逼得太紧，那也太过于不留情面。”金光瑶不知有没有听懂江澄的话中之意，轻飘飘叹了口气：“他心性单纯，哪里会懂得那么多的弯弯绕绕......江公子到底只是不信我罢了。”
江澄撇嘴，不置可否，顺手将聂怀桑往身边一拉，带着人就要去推面前这扇房门。
“不是，江兄。”聂怀桑费了点力气才挣脱出来，一字一句开口：“我信三哥。”
望着江澄开始变冷的神色，他无奈道：“我也信你。”
少年摇着手里的折扇，表情里充满了“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幼稚”的揶揄，看上去苦恼极了：“有什么误会先放下，等成功出去后，我们再好好把话说开吧。”
房内的布置很是清雅，帐幔轻垂，顶上缀着一串一串的茜色流苏，桌案和围椅都摆的规整，墙上挂着的古画里是一丛娇艳欲滴的牡丹，与窗边小桌上一盆素白的晚香玉相映成趣，一浓一淡，给原本略显寡淡的居室平添了一分生动的绮丽。
聂怀桑来了兴致，展开扇子开始摇头晃脑：“梦深忽见阆风苑，恐惊佳人春水眠。”他赞叹道：“这屋子的主人，一定也是一位这样温柔美丽的佳人。”
江澄凉凉道：“也可能是刚才困住我们的那位。”
被扰了兴致的聂怀桑不满地反驳：“江兄！你总是这样不解风情，若是魏兄在......”
“是，我就是学不会魏无羡油嘴滑舌那一套，现在学不会，以后更学不会！”对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，脸色更加不好看了。
聂怀桑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惊得向后一退，直直撞入另一个人温暖的怀里。
金光瑶安抚性地捏捏聂怀桑肩膀，然后向江澄温声劝解：“怀桑不过是少年心性，说了几句寻常的玩笑话而已，何必冲他发这么大火气？”
他忽然弯起唇角：“江公子......今日的确是过于急躁了。”
气氛一时陷入胶着，江澄不再说话，冷着脸独自在角落里默默搜寻。
聂怀桑有心想上前说些什么，被金光瑶拉住，后者轻轻摇头。
“刚才的事非怀桑之过，不如让他一个人先冷静一下，你们少年人脾气都是这样，来的快去的也快。”走到房内一处僻静的角落时，金光瑶小声开口：“此地不宜久留，我们赶快去找有用的线索才是要紧事。”
聂怀桑将心中的委屈压了下去，乖乖点头：“嗯。”
他转而想起金光瑶话语中的违和，疑惑道：“按年岁来说，三哥其实与我们相差不大吧，哪里需要说‘你们少年人’这种话嘛？”
少年歪头望过来的样子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，金光瑶的心里蓦然软了一瞬。
“我不一样的。”他的脸上分明仍然挂着笑容，却莫名有了悲戚的意味：“我从来不曾......懂过你们的心境啊。”
脚步声慢吞吞靠近，二人回头，看见了满脸别扭的紫衣少年。
江澄递过来一张薄纸，眼神不知飘向了哪个地方：“给，从那盆小白花底下找到的。”
聂怀桑看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有趣，自己的小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，他笑嘻嘻接过：“江兄辛苦了。还有，那花有着很美的名字，叫晚香玉。”
江澄：“哦......你喜欢的话，我下次送你一盆？”
聂怀桑：“噗。”他忍不住开玩笑：“江兄以后要追求心上人的时候，一定得先向我讨教一二。”
语毕，他也不管对方微变的脸色，自顾自地开始端详手里的东西。
纸页的边缘是一些不规则的线条，一看便是从某本东西上撕下来的。
“上头记载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金光瑶迅速提炼出文字里的关键信息：“庆安沈氏，是当地颇有名望的大家族，数代家主都创造了不小的成就，极受百姓爱戴。其中犹以......”
聂怀桑无奈扶额：“还真是断在了关键地方啊，也许这是某本县志上的一页。不过，只要这不是一张毫无意义的废纸，我们现在大抵就是在这沈氏府邸中了......嗯？什么味道？”
“刚才我就闻到了。”江澄戒备地盯着窗边，冷声道：“这小白花妖得很，从我们进来起，香气就越来越浓了。”
聂怀桑叹气：“江兄，是晚香玉......”
金光瑶的表情突然难看起来：“不对劲，里面似乎混了什么其它气息，这花香就像是刻意把它压过去一样。”
他闭眼确认一番，最后终于开口：“是......腐臭味。”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，聂怀桑终于想起了晚香玉祛臭除虫的功效。
幽绿色的烛火重新燃起，魏无羡警告性地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：“安心探查就是，不要节外生枝。”
那个人不在的时候，莫玄羽一般都是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。闻言，他轻轻垂下眼眸：“我不会给怀桑哥哥添乱子的。”
魏无羡背过身，用力深呼吸一口气，强忍着不让自己骂出声来。
人偶坐姿依旧，笑容未变，借着冷色的光线，那张宣纸上的字迹登时一览无余，全都是重复着同一个人名，密密麻麻，让人忍不住心惊。
魏无羡下意识念了出来：“阿舫......”
自然是无人回应，空旷的房室内不知为何还生出了一阵阵缥缈的怪异回声。魏无羡心知不对，他紧绷着神经，在余光瞟到莫玄羽惨白的面色后，猛然转身抽出随便。
小女孩睁着漆黑的眼洞：“哥哥是在叫我吗？”
魏无羡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“哥哥”二字，他怒极反笑：“行啊，这下看清你的样子了，也是时候好好教你些道理了。”
剑光冷厉，直冲着对面的小小身影而去。
“三哥，江兄，你们不要劝我了，这异状一定与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关，我必须亲自挖出来看看。”
江澄握住少年手腕的力气松了一点：“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，早些回去要紧，如果这里头有什么危险的东西，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！”
聂怀桑闻言释然地笑了：“嗯，江兄护我，我很高兴。”
金光瑶没上前阻拦，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，轻叹道：“若要问我的意见，我自然也是不赞成的，好歹也要与魏公子他们商议过才考虑。不过怀桑既然心意已决，那我还是当初那句话，你只管安心向前走就好。”
聂怀桑的鼻腔涌起酸意：“谢谢......三哥。”
他不再多言，将那一大束小巧玲珑的晚香玉挪出，顿时，土腥气包裹着的腐烂恶臭味变得更加浓烈，让他的胃里忍不住翻滚起来。
聂怀桑克制住自己想要干呕的冲动，用力吹开异物上面的一层薄土。
一张已经破碎大半的脸与他无声对视着，口腔位置还残留了一点晚香玉的根系，花朵在生长的过程中，大概吸收了很多血肉，然后逐渐向深处扎根，从口腔慢慢向大脑蔓延，最后一点一点地将她蚕食殆尽。
留下些许散落的碎骨，和一张不成形的柔软脸皮。
聂怀桑的心中骤然发紧，手腕上传来了熟悉的滚烫刺痛感，让他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叫出声的冲动。
他转身淡淡道：“可惜了，不能将头还给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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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聂导的诗是我随手乱作的，结束完魔道十二钗判词系列后，发现自己掌握了押韵狂魔技能哈哈哈哈哈嘎，阆风苑化用“阆苑仙葩”，形容神仙居住的地方√
我jio着我挺小清新的，大概重口禁忌东西看多了，就很平凡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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