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起灵的大夫人(复健版)

回归期,缓慢囤稿ing

【仪桑】不虞之光(五)

BGM:《月满清爵》

杯身纹理细细刻斑驳经年  杯中舟委身沧浪中草芥

怜琼楼玉阙  此生何其似高悬流月

  比较短小的过渡章√

  我下次一定要结束这个副本!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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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修者五感灵敏,两人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。

  一瞬间,长剑出鞘,金属与空气摩擦时发出低沉的吟叫。

  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,蓝景仪第一时间就将青年牢牢护在身后:“前辈小心!”

  聂怀桑微怔,张了张口,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
  流年如烟,往事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旧梦,让人看不真切。许多年前的不净世,也曾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时刻挡在自己身前,挡去了全部的刀光血影,风云诡谲。

  然后他得以拥有了一方安安稳稳的小天地。

  他以为大哥会是永远屹立不倒的山峰,自己此生只需要当好一棵在山脚下自由欢快的小树苗,然而,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,他眼睁睁看着高山崩塌,山外的那个真实世界就这么直接又残酷地展现在眼前。

  原来人心,真的可以阴暗凉薄至此。

  狂风暴雨裹挟着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向他袭来,他甚至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。刀者,于聂家人而言,不仅仅是历代相传的武器,更是一种刻入骨髓的坚定无畏。

  纵使在断壁残垣中一身孑然,他也站得笔直,像大哥无数次教导的那样。

  何以日日执笔弄扇?

  从今往后,不过是以笔代剑,以扇为刀而已。

  这十余年来,聂怀桑习惯了做一个掌控者,在险境中布下一步步危棋,这还是头一次被小辈护在身后。少年明明经验尚浅,却让他有种奇妙的安心感。

  “景仪,把剑放下,你已经足够勇敢了,但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。”聂怀桑安抚地捏捏少年紧绷的手腕,沉声道:“清河地界上,聂氏猎场里,我这个家主还在这里呢,哪有让小辈挡在前头的道理。”

  覆在手腕上的触感细腻而温暖,蓝景仪稍稍放松,持剑护人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改变:“多谢聂前辈关心,我知道前辈深谋远虑,行事周全,不过眼下这情形非同寻常,恕景仪直言,凭前辈的修为,怕是没什么说服力。”

  ‘‘......’’

  “你也知道是直言呀!”聂怀桑不指望少年能收敛脾性了,不过以后一定要好好纠正这种无所顾忌的说话方式才行......真是任重而道远。

  他无奈笑道:“得亏是我性子好,这要随便换个家主前辈,被这么一挤兑,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,够你们姑苏蓝氏头疼许久了。”

  言语中虽然满是轻松,但聂怀桑心里清楚,少年的话并没有说错。

  比如那种毫无踪迹却不断逼近的压迫感,比如他们周围突然万籁俱寂,连鸟鸣和枝叶摆动声都没有。

  再比如,在如此不对劲的诡异气氛中,他那些训练有素的百余名聂家暗卫,一个也没有出现。

  “没有声音,没有人迹,连时间都像是未曾流动,我们怕是已经不在原来的围猎场,”青年握紧扇柄,神色凝重:“......是幻境。”

  万幸的是,那股一直缠绕在他们周围的气息虽然强大危险,却并无杀意。

  聂怀桑向前一步,朝气息最浓郁的深处弯腰行礼,随即高声道:“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我清河界内设下如此精妙的幻境,前辈何须故弄玄虚,又何必让我们受困于此?想来......我们对您也构不成多大威胁。”

  意料之中,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
  他权衡再三,最终还是决定前去探查一二。横竖目前也并无什么致命的危险,自己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,不至于连这点气魄都没有。

  更何况这还有小后辈在看着呢,自己不久前才下过决心,要树立稳重可靠的前辈形象,现在权当是一场别样的历练了。

  他朝身后的少年挥挥手,示意跟上:“说不定是咱们的机缘,景仪,走了!”

  蓝景仪默默收回剑,难得地没有多说什么,他跟紧了前面的青年。

  剑刃寒光闪闪,被收回鞘中时,让人有种秋霜冰雪的景象从眼前一晃而过的感觉。聂怀桑不禁奇道:“很惊艳的剑,叫什么名字?”

  “长风。”少年笑了起来,周身的气质倒是跟他的剑名一模一样,疏朗坦荡,又自带一种凛然风骨:“它陪了我许多年,我用它斩过很多邪祟,也保护过很多我想保护的人。过去是这样,未来也绝不会改变。”

  聂怀桑赞许地点头,然后展扇轻摇,作出副风流公子的翩翩姿态来:“岁云凛凛凝霜刃,不若朗月伴长风,好名字。”他含笑注视着少年:“这样的好剑,这般的心性气度,你担得起。”


  随着两人的脚步越来越靠近,那股寒冷刺骨的气息也愈发浓烈起来,还隐隐夹杂着丝血腥味。

  有强大妖兽的,也有......不少修士的。

  “不对劲,这样重的血气,分明是经历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厮杀,若这股力量想要做什么,完全可以趁方才我们放松警惕时动手,根本不用等到现在。如今这样,到底是陷阱,还是......”

  青年蹙眉思索,拉着小后辈的手腕驻足。

  蓝景仪见不得他发愁的样子,只想着如何才能把那眉头抚平。

  想替你担下所有的痛苦烦忧,想让你日日展露开怀笑颜。

  他反手抓紧腕上那只细白的手,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奇怪:“你不要担心,无论遇到什么,我拼死也是要保护好你的。”

  “聂前辈不擅武道,那我就是前辈的剑。”

  愿做长风,助你登高凌云,护你一世无忧。

  少年每次认真的时候都好像在发光,这光芒太过灼眼,使聂怀桑下意识忽略了蓝景仪过分直接的称呼。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,但现下的情形容不得人细想,况且,少年直白的誓言的确是让人满心欢喜,甚至对这样的暖意多了一分贪恋。

  片刻后,他轻笑出声:“好。”


  一路上,血腥味变得更加刺鼻,他们也逐渐看清了这股气味的源头。

  眼前是条昏暗的走道,尽头处一片乌黑迷雾,叫常人只要看着便会觉得心头发怵,不敢向前。走道两旁全是监牢似的栏杆,里头蜷缩着各类珍奇异兽,都是那种随便放出去一头就可以惊动整个修真界的存在,有些种类,甚至只在古籍上有过寥寥记载。

  这些妖兽并没有死绝,不过大多都奄奄一息,只能发出痛苦的嚎叫声,根本谈不上威胁一说。它们周围散布着不少修士的尸体,栏杆里和走道上都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。

  远远瞧着,如同一个巨大的屠宰场。

  “这些栏杆之间的间隔宽得不正常,与其说是防妖兽,更像是为了方便外人进去。”聂怀桑蹲下身子,慢慢抚过那些尚未干透的鲜血:“相当高明的诱饵。”

  “走吧,去会会这里的主人。”

  他刚想招呼蓝景仪跟紧,转头就看见对方突然撕下来一片衣袖。

  姑苏蓝氏的衣袍向来被公认是玄门百家中最风雅好看的,布料独特,市面上连仿造的都不可能有。内门弟子的衣裳更是有法力加持,就这么件外袍,已经抵得上一件中品灵器了。

  聂怀桑看得心痛,不由地默默腹诽:小败家子,你这哪里是撕衣服,分明就是在撒金子啊。

  他正在心底叹气,忽而感觉指尖被拂过一抹柔软。

  蓝景仪将那片衣袖折成一方小手帕的形状,正细细地擦拭着:“聂前辈,往后......那些沾血的事就交给我吧。”

  聂怀桑沉默了一瞬。

  他想说他这双手早就沾过鲜血了,不是现在这般表面上的染上污秽,而是许多更深层次的、更复杂也更丑陋的故事。这世道,能独自在高位活到现在的,又有几个是不沾血的?正好,还能趁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番少年,教对方早点看清一些必须看清的东西。

  可是少年的目光专注又滚烫,聂怀桑数次想启唇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
 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,气氛一时间陷入古怪。

  安静了几分钟后,蓝景仪缓慢起身:“好了。”他将那片染血的雪白衣袖小心叠好,悄悄塞进内领,这才向聂怀桑行礼道歉:“聂前辈,是我冒犯了。”

  不等聂怀桑做出回应,他紧接着握住青年的手:“前方雾大,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,你又没有太多功法护身......所以还请聂前辈就这样抓紧我。”

  这表情,我要是不答应,你大概也不会松手。

  对方的手掌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,从指尖一路流进心底。

 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,明明独自前行了这么久,我居然也开始希求些虚无缥缈的玩意来。

  聂怀桑垂眸,低声应允:“......嗯。”

————TO BE CONTINUE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 1、那句诗‘‘岁云凛凛凝霜刃,不若朗月伴长风’’是我随手写的,比不上古代大佬们的风采。如果宁们出戏的话还请多包涵,实在是功底不够(捂脸)

PS:也设计好了后半句,留着之后表白用~

  2、是这样,这篇离结束也不远了,我现在手头还在慢慢构思一个室友姐妹点的薛宋,再往后安排了三篇的量,留给你们来点叭(´∇`)

🌸两篇cp向,一篇纯个人向:纯个人向的是送那些唯粉的,两篇cp向中,一篇给冷圈抱团的姐妹(所谓扶贫式产粮hhh),另一篇我从你们的反馈中随缘挑,看能不能恰好撞到我的萌点🌸

  是否开长篇待定,一发完的可能性比较大√

  不过三次元真的很忙,十一月份有个很贵很重要的考试,可能要过很久你们才会看到成品,但我永远都在的吖\(//∇//)\

  偏爱正剧向,主风格就你们看到的这个亚子,可能会无趣,所以真的非常谢谢看我文到现在的人~

  我从不对他人有偏见,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书中角色,我都会一直尊重理解每个人。

  ❤️所以,无论你是唯粉还是各种各样的cp粉,快来评论区点菜!让我康康你们!❤️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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