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起灵的大夫人(复健版)

回归期,缓慢囤稿ing

【仪桑】不虞之光(二)

  这次删删改改了很久,是大粗长!(*/∇\*)

  有很多想说的话,放结尾叭~

  修文时一直在循环《云月惊鸿来》,n刷原著时真的对聂导好感upupup,想冲到书里抱住他,这大概也是写仪桑的初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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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等聂怀桑再次前往云深不知处时,流年已过两载。

  泽芜君终于结束三年闭关,重新接管蓝家事务。依礼,也到了各大小家主拜贺的时候了。

  更何况,他也想和二哥认真地谈一次。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,所有纠缠不清的爱恨恩怨,早该随着那座观音像的坍塌被一同埋进尘土里。

  这是最好的结局,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走出来,但...作为修者的寿命足够长,一切总该会慢慢变好的。

  他终于在这两年里坐稳了家主的位置:对整个聂家进行重新洗牌,将清河管理得井井有条,与各大家族门派形成了良好而稳固的盟友关系,独自主持了好几次庆典和大型夜猎活动......桩桩件件,已然让玄门众人不敢轻易小看了这位曾经的“一问三不知”,甚至隐约有了推聂氏为首的势头。

  “...真是讽刺”,他抬眸望向前方竹林,轻声自语:“想让我成为下一位仙督啊...我可没有三哥那般的心气志向。”

  夜色浓重,皎月洒下了朦胧的光晕,透过层叠竹叶在泥土上化为点点斑驳。多少年了,除开温家入侵的那场大火,云深不知处永远都是这样,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,从不会被外界纷扰影响半分。

  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:“今日宾客太多,不觉竟忙到了这个时辰,实在抱歉。聂宗主是在单独等在下么?”

  聂怀桑转头,怔愣了片刻,之前准备的一席话全都堵在心口,竟是什么都说不出了。眼前人是世家公子榜第一,是众人口中最为清喣温雅的仙门典范,如今却快瘦到脱形,仿若从一场大劫中苏醒,风采还是一样的卓然,可那周身萦绕的阴翳忧愁却如同这深深夜色般,怎么也无法化开。

  聂怀桑扬起使用了无数次的程式化笑容,收扇拱手:“蓝宗主。”

  “怀桑,你长大了。”

  只这一句,险些让他掉下泪来。

  多久了,这种想要大肆发泄悲伤的感觉?自大哥走火入魔那夜后,他好像再没有疯狂的心绪波动了,就连封棺大典都是全程未变的冷静和释然。他对这样的平静感到惶然,午夜梦回之时会想,我终于还是成为了自己最憎恶的那种人啊。

  聂怀桑抬头,撞进了一双如昔年般一样澄澈的眸子里。他知道对方什么都明白了,无论是十几年的暗中布局,还是当日的最后一句小心。

  他强忍住鼻尖的酸楚,沉默良久后开口:“曦臣哥,对不起。”

  发顶被人摸了摸,他看见蓝曦臣轻轻摇头。

  “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个,怀桑,你没做错。”蓝曦臣的语气透着一股涩意,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:“我曾视......他为此生唯一的至交,可他的确做出了那样的事情,一报还一报,没什么可开脱的。”

  你方才的迟疑是想说出什么称呼呢,三弟,还是阿瑶?

  “我曾坚信我看到的他是真实的他,但最终的真相告诉我我并未读懂他,同样的,怀桑,我也看不透你了。”他的神色中满是疲惫:“后来想着,我又何必自苦,人本来就是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,就事论事,倒是可以少增烦忧。若我换作你,我大概......”

  蓝曦臣猛地止住话语,默然了。是啊,人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,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代入他人的立场。

  “完全就事论事...曦臣哥,你方才的话是真心的吗?”

  “我不知道,”蓝曦臣的眼底多了一丝怅惘:“三年闭关,我竟是连自己都读不懂了。”

  “但无论如何,怀桑,我永远都是你二哥。”眼前人一袭素蓝外袍,长身玉立:“忘机,叔父,姑苏蓝氏...我这个家主已经不称职太久了,”他环视一圈云深不知处,最后温和注视着身旁这个自己也曾当弟弟一样护着的青年:“我明白你的担忧,也许我该学学你,早日走出来,做好该做的一切。”

  “毕竟...守护好现在尚且还能守护的人和事,是我往后唯一能做的了。如此说来,此生大约也不会有什么遗憾。”

  聂怀桑没有反问这个“遗憾”,一如他无法反驳对方所说的学学自己。正如蓝曦臣的理论,自己现在又哪有资格代入对方的立场。喜怒哀乐,贪嗔痴怨,这些东西无法感同身受,才造成了那么多无法修补的刻骨伤痕。

  就这样吧,交给漫长的岁月,时光总可以消弭所有存在,俗世纠葛不过也只是其中的平凡一物罢了。




  “既是贺宴,何必拘在这后山,怀桑不若同我四处走走?听学时你与魏公子最爱在此处玩乐,也难怪如今还......”蓝曦臣笑着打趣。

  “二哥还记得?”

  “嗯,不曾忘却。”

  那些再回不去的过往,如何能忘。

  一张传讯符慢悠悠飞来,蓝曦臣摊开掌心,符纸化为一缕幽蓝微光。他笑意加深,无奈摇头:“想来今日是陪不了你了,有小辈犯禁被罚,须得我前去处理相关事宜。”

  “我记得蓝氏掌罚的一直是含光君?”

  “内门弟子,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,又是因为和鬼将军夜猎一事......罚了许多次也不改,叔父每每都气的不轻。”话虽如此,可谁都知道蓝启仁并未真正迁怒。

  聂怀桑略微思索:“是那位叫景仪的小公子?”他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清谈会的相见,忍不住嘴角上扬:“我可以一同前去吗?偶尔看看小辈们也挺好玩儿的。”

  “这倒无妨,”蓝曦臣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:“怀桑竟然知道他,不过说起来,景仪真像从前的你,想来也是缘分。”

  一路说着,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庭院里。远远便看见一个倒立的小萝卜,颤颤巍巍。少年早已满面通红,手臂抖得不行,却由于咬着抹额的缘故不敢发出丝毫声响。

  聂怀桑看得有趣:“哎呀,瞧着怪可怜的。”

  闻声,蓝景仪猛一抬头,险些因为重心偏移歪倒,却又堪堪稳住身体。蓝曦臣在一旁温声解释:“景仪是领头人,罚的分量要比其他弟子多一倍。”

  负责监督的蓝忘机整衣向前,端正行礼:“兄长,聂宗主。”

  果然还是不习惯含光君向自己行礼啊,总觉得同窗听学的日子仍在昨天,但那时的自己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真正坐上这家主之位......以为大哥的羽翼足够让人依靠一辈子,哪会料到一夜之间的风云变幻,阴阳两隔。

  看那边摇晃的少年快变成真正的红萝卜了,聂怀桑忍不住开口:“小朋友挺合我眼缘的,今日是泽芜君的出关贺宴,这么好的日子和气氛,蓝二公子能否通融一二?”

  蓝忘机不言,只看向他的兄长。

  蓝曦臣点头道:“聂宗主都这样说了,忘机,剩下的家规便延到明日罢。”

  “是。”

  被延迟处罚的少年如蒙大赦,身体还未站稳就开始行礼:“多谢泽芜君,含光君。”又转向他:“多谢......聂宗主。”

  小红萝卜还喘着气呢...说起来这个停顿是怎么回事,觉得自己不够威严喊不出口?

  “既是聂宗主求的情,景仪,便由你来陪聂宗主四处走走,万不可失了分寸。”

  “啊?......是!”



  聂怀桑望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年,失笑:“怎么,怕我?”

  “没有...只是没想到聂宗主是这样的人。”

  “叫前辈。”

  “是,聂...聂前辈。”

  “怎么,前辈也叫不出口?”聂怀桑奇怪,自己在这个统共只正式见过两面的少年前为什么一点威慑感都没有,明明那些小家主拜见时恭敬又畏惧,他忽然生起逗弄的心思,凑上前:“看来有人很想与我更亲近一番,你想怎么称呼?”

  少年耳根开始泛红,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:“聂前辈!”

  “这不就喊的挺顺畅的。”聂怀桑用扇柄轻敲少年脑袋:“所以说,你没想到我是哪样的人?”

  蓝景仪顿了顿,抬头注视眼前的青年,青年正用着素白纤长的指尖拨弄被夜风拂乱的扇穗,察觉到沉默后微微歪了歪头:“嗯?”

  我没想到...聂前辈是这样的人。

  蓝景仪其实在一个时辰前见过聂怀桑,他知道自己偷偷带人犯禁的事情被发现了,少不得又要面临严重惩罚,便央了一位交好的弟子先去向蓝老前辈解释,抱着想要减罚的微弱希望。

  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静立在后山竹林前的身影。

  清谈会上促狭的笑容不知怎么就浮上心头,蓝景仪生生顿住了想要上前拜见的脚步,侧身闪进一片岩石的阴影里。

  那个人一身藏青长衣,快要跟夜色融在一起。青年凝望着整个云深不知处,神色怀念又感伤。

  他看见青年轻声呢喃了句什么,似是自嘲地笑了。那笑容勉强得很,有讥讽,有无奈,有憎恨,还有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悲凉。

  “天知道我竟然看出了这么多东西,”蓝景仪被刚才的想法惊到了,思追总说自己思维简单情感迟钝什么的,看来此话不真。

  他正看的出神,被那名四处找人的好友一把拉住往回跑时才反应过来。耳边的声音还在不停数落:“本来蓝老前辈这段日子心情就不太好,这次怕是没有回转余地了......喂!你魔怔了?”

  “啊...没什么,我们快些吧。”

  蓝景仪最后回头朝竹林望了一眼,那个人还站在原地,像一片迷茫不知归途的孤舟。

  你明明已是一宗之主,是众人交口称赞的玄门新士。

  明明上次清谈会笑得那么开怀,一点不像个宗主。

  为什么......会露出那样的神情......

  蓝景仪是个很坚持自己真实想法的人,一如过去对魏无羡,尽管嘴上嫌弃,可他心里对魏前辈的佩服乃至于到之后的维护,从不因外人说法改变半分。

  如今,也一样。

  所有人私下都说这位聂宗主惯会伪装,看似软和无害,算计起人来根本不会留手,实在可怕至极。

  “我没想到聂前辈是这样温柔的人。”

  这次,没有停顿,没有迟疑,少年声音清朗,一字一句坚定无比。

  拨弄扇穗的手指停住,聂怀桑垂眸看他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随即,他习惯性地展开折扇轻摇,忽略心底生起的那点堪称新奇的无措感,唇角微扬道:“出乎意料的答案,果然小朋友都历练的太少了,往后得跟着你们泽芜君多见见世面啊...”

  蓝景仪不知道从哪生出反驳的勇气:“聂前辈,我都过加冠礼几年了,不是小朋友。”

  “我历练的不少,至少能分辨哪些人该信,哪些人不该信,哪些人值得真心相交,哪些人只能虚与委蛇。”

  “聂前辈,是温柔的人。”

  “......”

  折扇不再摆动,适才带起的轻风凝住,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一瞬。

  “好吧,都依你。”
 

————TO  BE  CONTINUE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下一章会隔几天了(´∇`)

  其实和蓝大的这次谈话斟酌了很久,也算是完了一个意难平的心愿,在我看来,原作诸多虐点在于很多人到最后话也没说开,羡羡和舅舅,舅舅和温宁,蓝大和瑶妹,聂导和蓝大,聂导和聂大,聂导和羡羡等等,然鹅写着写着发现我也没办法,正如我在文中所说,人与人无法感同身受,我与他们也是,有些东西真的只能靠时间。

  这段对话交流篇幅挺长的,希望不要觉得啰嗦。

  我写同人对自己要求很严格,会定下很多限制,每字每句都细细考虑过是否合理自然,是不是这个人物应该展现的状态。我不习惯那种为嗑糖就给主人公强行套人设,或者将人物表面性格过度强调,变成标签变成梗,前者是仅仅借着人物名字的再创作,后者...我感觉那代表我没有真正爱他们尊重他们。

  我的写作态度一向如此,如果不同...那也握个爪爪(卑微捂脸)

  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这种同人创作,成品质量和脑力付出完全没成正比qaq,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没到理想效果( ノД`)

  dei啦!要是哪里觉得ooc了请务必告诉我鸭!mua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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